哆啦A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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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WEIXIN26白嫖勿扰

  

第1章  万般手段,抢过来!

  这世上很多缘分说不清,特别是人与人之间。

  但有些人,生来对某个特定的人注定了是特别存在。

  就如——

  清祀之于我,我之于她。

  呵。

  其实,我跟她的重逢有些戏剧,有些……

  命中注定。

  当时,我在找她,而她刚好出现。

  ——

  早秋的东都,一点凉意就能浸染到骨子里,这地方特别奇怪,与生俱来的特立独行,冬夏两季泾渭分明。

  要么能把你骨子晒得融化,要么把你血液冻成冰条。

  花清祀到兰桂坊时,外面下着细雨,从店里来的忘记带伞,身上披着一层细雨的保护膜。

  今晚有个商务局,不,应该说是半商务半无法推诿。

  兰桂坊,她第一次来,只晓得是个酒吧,初到此地多少有些迷茫,借着暧昧昏暗的灯光慢慢扫视一圈。

  一楼,没有。

  二楼……

  很宽阔的场子,二楼是雅座,但只有一桌,射光的光线在转动,正好照到二楼雅座唯一的一桌。

  灯光暧昧混乱。

  她微仰着头,与楼上雅座那个面对正门的人四目相对,有些远看不太清,桃花眼,狐狸眼,丹凤眼?

  不清楚,约莫掺杂了碎裂灯光,给人一种散漫的疏狂,极有张力和穿透力!

  这眼神——

  似乎见过。

  花清祀心下正在纳闷,余光里有个人从一楼卡座跑来,其实挺周正的一个人,只是在她面前总有许多表演成分。

  “清祀。”见到她韩栋很高兴,追求几个月了,很少能把她约出来,这次还是靠着朋友帮忙。

  见到了,眼神就粘在她身上,脸上堆着笑容,多有讨好意味。

  “外面下雨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头发都湿了……”韩栋顺理成章地抬手,只想碰一碰她发梢。

  尽管是发梢,花清祀也退避三舍,一双干净的杏眼直视着他。

  “韩先生。”她出声提醒,多是疏离。

  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韩栋也尴尬惯了,侧开身,“只是看你头发沾了些雨水,抱歉。人都到了,这边请。”

  朝着韩栋指的位置看去,她说了声谢谢,同韩栋一起走向卡座。

  她在一层消失,走向卡座时,二楼护栏边上刚好过来一个人,目光是追着她的位置。

  二楼卡座里坐了两个男性。

  江晚意依靠着沙发,放下手机,“怎么,遇见熟人了?”

  护栏边的盛白衣‘嗯’了下,大步往旁边走,“我们换个位置。”

  嗓音极好,低沉悦耳,就是有些躁动。

  江晚意抿抿嘴,追上去。

  两人到一楼落坐,位置就在韩栋他们那一桌的正对面,盛白衣背靠窗外,眼神如锥,依旧散漫却夹了锋利的野。

  好似地盘被入侵的猛兽,慵懒地舔着锋利的爪子,预备着随时扑上前撕裂入侵者。

  江晚意瞧着他表情,讳莫如深地笑着,“寒衣,刚刚的话没说完……你想让我给你找谁?”

  他眸色动了动,薄唇轻起,说了三个字,都是缱绻。

  “花清祀——”

  “谁?”江晚意一口酒呛到,扯了纸巾捂着嘴一阵咳嗽,“我没太听清,你让我找谁,花清祀?”

  “我没喝多吧,你让我给你找一个女人?”江晚意受了大刺激,一度怀疑哪里出了问题!

  “我说,盛九爷,您知道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盛白衣重复,字句清晰,“我说,我要找花清祀。”

  不给江晚意继续反驳亦或惊讶,话匣子稍微打开了些。

  听着很荒唐,很像玩笑。

  但江晚意晓得,南洋盛九爷,从未像此时这样认真过。

  盛白衣说,“我欠她‘救命之恩’,现在想以身相许来报恩。没有头脑发热,不是一时冲动……”

  “而是弥补,我之前的胆小怯弱。”

  枪林弹雨中眉心都不皱一下的人,在这儿用了‘胆小怯弱’?

  江晚意再度依旧震惊不已,下意识扣紧酒杯,“万一她恋爱了,结婚了?”

  是啊,救命之恩,三年前的呢!

  “呵。”他绯艳的狐狸眼挤出一丝笑的弧度,温吞从桌上拿了烟和打火机,钨丝滑动,蓝色的火焰跳跃烧过烟草。

  酒吧里,烟草的‘嘶吼’被覆盖。

  青白的烟色浸染过他立体鲜明的轮廓,像高高在上的神明,踩着阶梯入了红尘。

  他的眸子撩了撩,恣意狂肆,低低的一声,温柔又放纵,“那就抢过来啊,万般手段得抢-过-来!”

  江晚意愣怔数秒,端起酒杯朝他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恭喜你,花清祀,目前单身。”

  “她跟元词……”

  没等他说完,盛白衣扭头,目光平铺,却掩不住的锋利,“的确该恭喜我,我找到了她了。”

  “……”

  江晚意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正对面的卡座里,花清祀端着酒杯正在同人攀谈寒暄。

  半个商务局,这才是花清祀愿意出席的目的。

  “方老板,上次谢谢您捧场。”

  方老板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有家小企业,员工百来十个,别看人公司不大每年到口袋里的净赚,说真的能让很多中型企业眼红。

  他与韩栋家有合作,之前方总公司的周年庆,聚餐,所有都餐食有关的都被花满楼承办。

  而花满楼,是花家的店。

  今晚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花清祀想要感谢方总照顾,才会半商务局,半推诿地前来赴约。

  方总端着酒杯,跟花清祀虚虚一碰,笑起来憨厚,“花小姐客气了,花满楼闻名遐迩,不管是服务还是质量都超一流,能有幸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这件事说起来还多亏韩总引荐。”

  吃水不忘挖井人。

  韩栋为了讨好花清祀,给了方总不少业务,除此之外,连着几月韩栋跟狐朋狗友的聚餐都在花满楼。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可惜花清祀一直不接招,甚至有意躲避。

  话赶话到这儿,花清祀的礼节一向周全,跟方总喝过以后看向韩栋,神色不温不冷,矜持孤高,温和且疏离。

  “韩先生,敬您一杯,感谢您的引荐。”

  韩栋那叫乐开了花儿,顺口就接话,“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这话说的,惹来四周朋友一阵暧昧的嘘声。

  今晚韩栋生日,花清祀来,大家都觉得这俩好事将近,韩栋对花清祀殷勤又周到,还这么一心一意早在圈子里传开了。

  “韩栋,你跟花小姐不会打算今天官宣吧?”

  “瞧您俩眉来眼去的样子,莫非私下早就确定了关系,就等这个好日子通知我们?”

  这一卡座里都是韩栋的朋友亦或合作的伙伴,比较相熟,言语之间多少随意些。

  花清祀不言,呷了口洋酒,常温的酒液被冰块裹了冰凉,喝一口从口腔到肺腑都是冰凉。

  泛着一层清霜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韩栋。

  误会的话,她希望韩栋自己解释,算是留三分薄面,不至于她解释那么尴尬,但这会儿韩栋开始装傻了,不仅不解释,反而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

  众目睽睽之下,单膝下跪。

  “噗——”

  对面卡座,观望的江晚意喷出一口酒。

  “寒衣,你这情敌动作够快的啊,这不会是要当面求婚吧!”

  盛白衣没说话,薄情的唇捋出一丝乖戾的弧度,深吸一口烟散漫的吐出来,青白的雾气附着在暧昧混乱的光线中。

  半截烟掐在烟缸里,他手上勾着一串沉香木,此时捏着珠子,几个指尖捏的青白无色。

  “你说她跟麓时认识?”

  江麓时是江晚意亲弟弟,跟花清祀认识还很熟。

  不知他要做什么,江晚意还是点了头,“对。”

  盛白衣撩着眼眸,舔了舔唇瓣,“我直接去抢人,你能帮衬掩护?”

  “……”

  不是吧,九爷这么野的嘛!

  他俩说话的功夫,店里的侍应生代替韩栋送来一束玫瑰,超级大的一束应该有999朵。

  韩栋顺杆往上爬,一手拿花,一手拿着戒指,痴迷的看着花清祀。

  “清祀,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

  卡座里的朋友们拿着小烟花,吹着口哨,为了这一幕韩栋做了些安排,朋友们开始起哄,兴奋的喊着。

  气氛好到让人很难不心动。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光线落错暧昧,给四周的人都镀上一层暧昧的鹅黄,耳边尽是欢呼,口哨和烦人的起哄。

  酒杯忽然坠地,冰凉的酒液洒在花清祀腿上。

  她起身,说了声抱歉,就从卡座离开直奔洗手间,这个小意外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心情,还在打趣。

  “花小姐是害羞了吧,韩栋你可真有眼光,多少人追求花清祀,也就你有这个福气。”

  “江南花家三小姐,人还是江南第一名媛,多少人的梦中情人,韩栋你小子可真是高攀了啊。”

  韩栋没说话,还这么单膝跪着,脸上虽然有些笑但逐渐僵硬。

  对,他的确是在赶鸭子上架,利用这个契机逼花清祀做选择,花清祀是出了名的名媛淑女,礼节教养极好。

  她,应该做不出当面拒绝的事。

  花清祀前脚去洗手间,后脚卡座里有个女生也跟进来,那时花清祀在洗手台边拿着纸巾擦拭牛仔裤。

  上身穿了件粉白的毛衣,她皮肤如白瓷,身材纤细,搭配一条牛仔裤,长靴裹着纤细的小腿,整个人看着非常温暖俏丽。

  跟进来的人是姚菲,是位身材高挑的美人,刚刚喝过酒,花清祀冲她点头问好。

  姚斐很骄傲,嘴角讥讽,眼神不善,拿着口红补妆。

  “花清祀。”姚斐忽然喊她名字,惹来花清祀侧目。

  “有何指教,姚小姐。”

  “装模作样。”姚斐嘀咕句,把口红摔回包里,侧过身来,双臂抱胸,“花清祀,少他妈在这儿妆模作样,又当又立演什么纯情小百花。”

  “别把人当傻子,都看得出你在钓韩栋。现在钓的手了,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出,展现你一身狐媚劲儿。”

  “你一会儿出去最好拒绝他,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这个姚斐,从花清祀到卡座对她的不满就表现的很明显,之前不知缘由,现在嘛……

  花清祀低着头,随便清理了下把纸巾仍在垃圾桶,在打开水龙头,双手放在下面冲洗。

  她盯着镜面,眼神锋利不算咄咄逼人,“姚小姐,我跟韩先生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没打算接受他的表白。”

  “您追求韩先生不成,应该自我反省,而不是朝我撒气。”

  “我非你父母,没必要惯着你。”

  “先告辞。”

  姚斐在身后半米距离,嘴里嘀咕着骂了句国粹,转身跟上来就大力揪着花清祀头发。

  “小贱人,真他妈对蹬鼻子上脸!这可是东都,不是你那江南,你一个江南人想要在东都站稳脚跟,得看自己命够不够硬!”

  姚菲同韩栋是大学同学,自那时起就爱慕上,还交往过一段时间,期间姚菲跟人出轨被抓两人就彻底分手。

  有时候,感情就是爱兜圈子,姚菲在海里游了圈还是觉得韩栋最好,想要重新追回来,半路就杀出个花清祀。

  花清祀头发很长,被姚菲攥在手里,头皮被扯得火辣辣的疼,她转不过身,双手护着头发,深吸口。

  “放手!”

  姚菲怎么会放手,不仅不放,反而扯着头发往洗手台靠,花清祀疼的皱眉,咬着嘴角,眸色阴暗。

  顺着头发往上,摸到姚菲手腕,指尖用力就听姚菲‘啊’的一声,手腕吃痛被迫松手。

  得到自由的一瞬,花清祀转身,扬手便掌掴。

  极其用力的一巴掌,扇的姚菲后退好几步撞着洗手台,而花清祀在跟一步,反手又是一巴掌。

  表情孤高冷漠,杏眼清霜遍布,锋利狠辣。

  “你父母可有说过,抓人头发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姚菲小姐!”

  姚菲扶着洗手台,赤红的眸子瞪着花清祀,太过愤怒,感觉整个胸腔都要炸了。

  “你有种花清祀,你给我等着!”

  “奉陪到底!”

  从洗手间出来,因为疼痛的头皮,花清祀有些走神,经过时撞到一个人的胳膊,有什么东西从她手背一扫而过,鼻息间也涌来一股檀香味。

  通道光线不明,她扭身看去,别的没注意到,却瞧见撞到那人的手指上勾着一串沉香木。

  刚刚扫过手背的,应是那流苏。

  “很抱歉。”她道歉。

  盛白衣盯着她,微不可见的笑了下,瞧见她有些乱的头发,很想上手顺顺毛……

  “没关系。”

  三个字,把他嗓子优越的极致性感展现出来,而花清祀的耳膜就像被砂纸打磨。

  忽的,有点耳鸣。

  花清祀没看他,准备离开,又听他一句,“注意安全。”

  很没头没脑的一句,惹来花清祀探究的目光,他很高,需要仰着头,通道光线又暗,明明准确无误在他脸上扫了圈,就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她展露客气的笑容,“谢谢。”

  便转身离开,再次回了卡座。

  盛白衣没去洗手间,而是温吞的跟上来,走了两步,倚在通道边上,慢悠悠的点了支烟。

  星火的明灭,稍稍显露他的轮廓。

  绯艳的狐狸眼里,清楚明白的展现出私心,直白,对她迫切的贪婪,渴求及很欲性感的……

  欲望。

  吸了口烟,垂下手,玩耍般晃动沉香木的小穗,自嘲一笑。

  “傻子,三年前怎么就退缩了呢。”


第2章  只要不死,自然会讨回来!

  刚出狼窝,又到火坑。

  回卡座时,韩栋还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背脊挺得很直,眼睛里有刚刚盛白衣显露的情绪。

  对于花清祀,韩栋是想到了骨子里。

  若不是她身份金贵,那些下三烂的手段早就用上了。

  花清祀这样刻板保守的人,只要睡一觉,就算不爱也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一辈子。

  “清祀。”

  韩栋满脸希冀,狼子野心太过直白。

  “我真的爱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四周朋友吃瓜的目光又汇聚过来,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们只想吃瓜。

  “抱歉韩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拒绝办法,保全大家一丝颜面,不算太难堪。

  韩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花清祀抢先,“他不是东都人,前段日子回江南遇见的。”

  “他很好,我很喜欢他,我对他一见钟情。”

  “感谢您的错爱。”

  那一瞬的,四周吃瓜人的眼神霎时变得不一样,因为是韩栋朋友,对这番说辞多少有些意见。

  潜台词是:你都有男朋友了,还钓韩栋这么久?

  韩栋脸上的表情在寸寸皲裂,握着玫瑰的手不自觉收紧,他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这个台阶,韩栋就应该下了,可他就是不心甘。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男朋友,我对你的事了如指掌,你绝对没有男朋友,你在骗我!”

  “清祀,我真的很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韩栋没在单膝下跪,激动的跳起来,花,昂贵的戒指都扔了,扑过来抓花清祀的手。

  花清祀退得很快,高喊一声。

  “韩先生!”

  被拒绝的韩栋哪里听得进去,步步紧逼,抓到花清祀的手,刚触碰上柔软就被一个人插足进来给搅合了。

  一巴掌直接扇过来,场面很混乱,但花清祀也有预见到,侧身躲避,巴掌是躲开了,但姚菲的指甲在她侧颈处,留下两道血痕。

  这一抓,火辣辣的疼。

  “贱人,有男朋友还勾引韩栋,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狐媚子,在东都四处放电勾引男人。”

  “你这种人,要是搁古代,早就被浸猪笼弄死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这姚菲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刚刚被抓,伤口的反应最刺激明显,花清祀沉着脸,抚了下伤口,指尖被润湿,拿下来一看。

  出血了。

  “呵。”花清祀咬着嘴角,浅浅一笑,她三庭五眼是标准外的精致,面容若非那双杏眼,应该是冷艳的美人,花家家教严,身姿,气质,教养是贵圈里的数一数二。

  矜冷疏离时,是孤高玉兰,高攀不得。

  而此时这个笑容,搭配那双精细的双眸,怎么看都有点放纵的媚色。

  “姚小姐……可真是太欺负人了!”

  姚菲不知错,趾高气扬,护犊子地护着韩栋,在宣示什么,“你一个婊子,配我对你客客气气……”

  脏话一个接一个,半点不知收敛。

  花清祀脾性在好,此刻也忍不了,就着刚刚在洗手间那个劲儿,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得到姚菲的小身板直颤。

  她说,“步步紧逼,如此,我也不会惯着你!”

  姚菲以为花清祀不敢再动手了,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挨巴掌,她这脸算是丢尽了。

  “花清祀!”姚菲尖锐的嘶喊,“你这挨千刀的小婊子……”

  啪——

  又是一巴掌打来,还是姚菲的左脸。

  被打两巴掌,姚菲的气焰没了,但是憋在胸腔的怒意,像烧红的锅里倒入热油,浑身上下都被这股热意熏烧的作疼。

  “你,你……”

  花清祀就这么站着,落落大方,粉白的毛衣带了层绒毛,把她衬托的温婉恬静,颜色很素,脸上未施粉黛,连口红都没抹。

  清水出芙蓉,落落大方。

  不肖多做比较,不论哪一方面,花清祀都碾压了姚菲。

  “出言不逊,祸从口出……姚小姐应该记住这个教训,东都这地界我不太熟,但规矩我懂。”

  她脖颈端了端,圆领毛衣,天鹅的脖颈和镀了层橘黄的锁骨露出来,眼尾噙着清疏端雅的笑容。

  有种难言禁欲勾人的媚。

  “弱肉强食,而我,并非好欺!”

  姚菲现在是被踩了尾巴的狗,只敢在一旁装腔作势的吼叫,却不敢真的上前咬上一口。

  韩栋到此时才回神,眼神睁的很大,大抵是被花清祀动手给惊到了。

  花清祀有个宠她的闺蜜,不管任何事,只要闺蜜在都是闺蜜顶上,可能因此忽略了,人人称赞的温婉淑女,该动手的时候也绝对不含糊。

  既温软婉约,也棱角分明!

  韩栋看着花清祀,目光里,花清祀背后两米左右站了个男人,身形太高,锁骨往上都陷入一片昏暗中。

  “你疯了你。”看不清那人,却能感觉到那眼风没来由的锋利,不住往他脸上扫。

  莫名的,他心虚了。

  韩栋推开姚菲,十分愤怒。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滚开!”

  这情况看着像三角恋似的,花清祀无意多留,准备去取外套,就听后面一阵脚步声,很急促。

  “啧,都说花家三小姐温婉端雅,林下风致,想不到撒起泼来如此蛮狠跋扈。”有好几个人从门口进来,外面的雨大了些,披着一身水色,“花小姐不好欺负,是不是代表我妹妹就好欺负了!”

  姚菲现在无暇去跟韩栋说什么,前一刻偃旗息鼓,现下马上支棱起来,因为她哥哥来了。

  兰桂坊就是姚家的酒吧,老板正是姚菲的哥哥,姚政。

  “哥,你看看我的脸。”姚菲跑上前挽着姚政,梨花带雨把脸露出来,“这小贱人打了我好几巴掌。”

  “哥,你要替我做主啊。”

  说好听点是做主,说难听点就是找回颜面。

  “这件事跟清祀没关系,是姚菲她……”韩栋还想充当护花使者,刚护在花清祀前面,就让姚政一脚踹开。

  花清祀被这力道带了下,身体趔趄,胳膊撞到一旁的隔断。

  姚政长得有些粗狂,寸头,穿了件风衣,两手背上都有纹身,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非常目中无人。

  他朝花清祀扬扬下巴,在挑衅,“刚刚打我妹妹的时候不是很能叫嚣,花小姐现在不舌灿莲花的在嚷嚷一个?”

  “江南第一名媛,花家三小姐,算个什么东西?”姚政扭头,更挑衅的呸了口,“这是东都,你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跟我妹妹抢男人,还动手打她……”

  姚政张口便是一阵阴阳怪气,而花清祀依旧落落大方的站着,颇有敌军千万,我自岿然不动的从容。

  迎上姚政的目光时,好像也有点挑衅。

  “姚先生,我今晚能平安无事走出兰桂坊吗?”

  姚政吸了口烟,哼笑很嘲弄,“怎么,花小姐现在才想着在我这儿讨一个人情?”

  花清祀的一双杏眼很薄利,像被打磨过。

  她一偏头,伸手,五指插进黑发中,理了理被姚菲抓乱的长发,有无法言说的风情,“很多人想卖人情给我……”

  “可我不需要。”

  “我孤身来的兰桂坊,姚先生要如何您自便,今晚不管我是磕着碰着,只要我不死,账自然会讨回来。”

  她的口吻太过随性,又有点轻狂,没再多言转身走向卡座,目光在酒桌上环视圈,朝一位女士要了支女士香烟。

  摩擦打火机,点烟,吸烟,一切都显得生涩,却又有那么点熟练。

  第一口,她被呛着,软着嗓子咳了几下,偏头朝姚政看来,吐了口青白的烟雾,转身时偷偷藏了个酒瓶在身后。

  月色妖娆,她像冷月下身缠薄纱,恣意纵舞惑人的妖精。

  不远处的盛白衣,眸子烧了起来。

  奶奶从小就教导她,不要随意惹事,若惹了事也不怕,不管闹成什么样,都有花家在背后撑着。

  这,就是江南第一名媛的底气。


第3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

  会抽烟的花清祀——

  那可真是绝杀了!

  江晚意扶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被闺蜜给带坏了啊,这么温婉端雅的姑娘都学会抽烟了。

  下意识地朝站在那边的盛白衣看去,太熟悉了,所以看得明白,盛白衣眼里那跳动瑰丽的火焰是为谁。

  好神奇啊,清心寡欲32年的盛九爷,怎么就对花清祀如此动心呢!

  “哥,别跟她废话,这小贱人就是伶牙俐齿。我看不惯她那张脸,你给我把她脸弄花了!”

  姚菲急着找回场子,急着报仇。

  一丁点都容忍不了花清祀那不动如山的从容优雅,眼下什么情况拎不清么,还在那儿装大脸。

  听着这话,花清祀努努嘴,有点俏皮。

  好像再说:哦,都是这脸惹的祸。

  刚被踹一脚的韩栋好像缓过来,战战巍巍的站起来还想英雄救美,也就支棱了几秒,姚政一偏头,他身后的兄弟就侵略过来,又是一拳把韩栋打倒在地,动手的那人一转身,手朝花清祀伸过来。

  嘭——

  酒瓶碎裂,玻璃飞溅。

  那人没碰到花清祀,反而被一酒瓶直接砸在脑门。

  “啧。”

  江晚意轻啧一声,哪里想过,花清祀能这么野!好像温婉端雅是她面具,保护伞,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花清祀。

  “妈的!”姚政咒骂声,“你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吗!”

  显然,花清祀有身手在身,顷刻间反客为主,碎裂的酒瓶怼到男人勃颈上,一点都没含糊,尖锐凸起的部分已经划破脖颈,洇出了鲜红的血。

  “你想怎么收拾我?”她扭头,杏眼眯着,眸色肆意轻狂,眼尾给带长了,浸上一点红,添了娇和媚。

  姚政真的被挑衅到,咬牙切齿骂了句‘臭婊子’,看样子是要自己动手了……当时,花清祀在想一句话。

  擒贼先擒王。

  控制住姚政,这场闹剧就会结束,只要给她打电话的时间,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谋定而后动。

  花清祀扭身,朝着男人私密位置踹过去,确定这一击后需要时间缓和,花清祀才迎上气急败坏的姚政。

  几厘米距离的时候,姚政从侧面像个物件猛地飞出去,好像那侧有超强吸力的东西。

  这一变动,猝不及防。

  花清祀跟姚政都没碰上肯定不是她,那……

  余下的两个兄弟和姚菲同时扭头,在那方阴影下缓步走出来一人,身量很高,清瘦高挑,内穿白色衬衣,外搭一件黑色双排扣风衣,全身上下都透着精致二字。

  黑白二色于他,似乎格外贴切。

  垂下的右手指腹间勾着一串沉香木,褐色的流苏微微摇曳。

  “你……”盛白衣站的那处是阴影,角度问题,姚菲先看见他,眸子狠狠一颤,惊异于他太过精致的颜值而哑口。

  “跟一个姑娘动手,还用刀?”盛白衣说的很随意,嗓音不刻意,天然的优越,昆山玉碎。

  只有一刻,花清祀就想起,是刚刚在洗手间外通道‘撞’到的那个人。

  就这小小走神一下,盛白衣已经靠近她。

  他目光很克制,明目张胆看她时非常柔软,仔仔细细端详一阵,“受伤没?”

  这人是谁?

  认识吗,为什么这双眼有点熟悉。

  “花小姐?”盛白衣言语里含笑,叫她的时候异常柔软,“抱歉,我是江晚意老同学,我叫沈寒衣,跟麓时也熟,你可以打电话佐证一下。”

  盛九爷有个化名,随母姓,叫沈寒衣。

  花清祀挺客气,说‘不必’但心里想的是需要佐证。

  “我插手的仓促,但他动了刀。”

  盛白衣在解释帮忙的缘故,他可不想跟那些‘英雄救美’模棱两可的形容搭上关系。

  他的确肖想她,有意亲近,徐徐图之。

  但需要迂回着慢慢来,不能急功近利。

  这一瞬花清祀才了然,若不是姚政动了刀,可能他也不会出手相助,刚刚撞到,大抵也是因为江麓时的关系才提醒她的吧。

  没给两人太多寒暄的时间,被踹的姚政半坐在地,因为腰上的疼痛,脑门冷汗涔涔,五官愤怒到变形。

  “弄死他,弄死他!”

  这个‘他’没有意外,指的是盛白衣。

  几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肯定不会落下风,要不是盛白衣横插一脚,这时铁定把花清祀给收拾了。

  “你往后退,注意安全。”盛白衣拂了她一下,只碰到了毛衣,没有肢体接触。

  “沈先生。”花清祀喊,想让他不要管闲事,就猛地被推了下手臂,而眼前的人已经动手。

  此时,不仅是姚政的兄弟,连店里的男服务生都围拢过来。

  以多欺少。

  “你别动!”盛白衣撂倒一个人时,朝她看了眼,“保护好自己。”

  人多混杂,他才不想花清祀出手。

  他那一眼,急射过来,像盛夏夜晚,海边的海浪,看似湍急凶猛好像要把人卷入海底溺毙,可涌到海边时……

  剩下的只有无法言说的暧昧温柔。

  攥着半截酒瓶的手指下意识蜷起,心脏因为眼前一幕幕冲击都颤动的十分厉害。

  她把盛白衣那一眼带来的惊颤归咎到眼下的画面中。

  盛白衣出手,爽快利落,稳准狠,没有一丁点拖泥带水,这一堆的人也得有八九十个,他依然游刃有余,动手的身姿都显得那么洒落。

  花清祀看的有些出神,没在意被踹一脚的姚政已经偷摸过来。

  “清祀,小心!”

  韩栋又喊了声,才让花清祀回神,头皮一阵发麻,危险就在背后,就在咫尺之间。

  姚政可是拿着刀的!

  “花清祀!”

  花清祀扭头时已经避让不及,而姚政握着那把折叠刀意图很明显,不弄花她的脸也要捅上一刀才作数!

  盛白衣奔袭过来,一串余温的沉香木打在姚政脸上,小穗飘进眼睛,他就眨了下眼,盛白衣已经赶到。

  事出紧急,盛白衣扣着花清祀手臂非常用力,她被一股力道扯到怀里,脸撞在他结实的胸膛处,汹涌而来的是一股檀香混合的烟草味。

  一切太过突然,盛白衣用手挡了下,利刃在手背蹭了道血痕的瞬间,姚政又被一脚踹出去。

  “伤到没!”他急切回头,嘴比身体反应还要快,温热急切的呼吸全洒在她耳骨处。

  “花清祀,回答我!”

  花清祀的心脏,砰砰的乱跳,脑袋有一刻混沌,“没,没伤到。”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听到他长吁口,嘀咕句:没伤到就好。

  花清祀抬头看他,目光只交汇一瞬,盛白衣就夺了她手里的半截酒瓶,攥在指尖飒沓流星的朝姚政逼过去。

  她心下一动,预感的他要做什么,喊了句,“沈先生……”三个字,没有下文。

  盛白衣脚步没停,裹挟着一身阴戾,抬脚就朝姚政的脸踹过去,然后他蹲下尖锐的酒瓶刺穿姚政的掌心。

  他披着一身华光。

  一双眼眸狂悖邪佞,润着细碎的笑。

  俯身,凑近姚政耳朵,“你好放肆,敢动我的人!”

  姚政痛苦地哀嚎着,扭头对上他的眼。

  很散漫又有冷淡的杀意,或许是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玩物,才能用如此这般的眼神打量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自觉地,姚政就浑身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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